3月30日,自闭症儿童阳阳疑遭康复老师虐待的案件,由北京市一中院以事实不清发回重审,再次引起社会对自闭症儿童康复教育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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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阳(化名)肚子上的红肿痕迹。受访者供
一、老师被控虐待自闭症儿童
本案的当事人叫阳阳,2岁时被鉴定为精神类残疾。为了给阳阳治疗康复,阳阳父亲于2019年将阳阳送往昌平区星希望自闭症康复机构治疗。由个训老师刘某进行一对一训练。
2019年8月5日,家人给阳阳洗澡时发现肚子上有掐抓痕迹,且近段时间出现打自己的头,用头撞墙等行为,次日刘先生调取监控发现,阳阳疑似遭到老师殴打。
2019年8月6日,刘先生妻子报警,当天刘某被公安机关羁押,同年8月21日被批准逮捕。
北京市昌平区人民检察院指控,刘某于2019年8月2日至8月6日间,在北京市昌平区星希望自闭症康复中心内,以拍头、掐肚子等方式对与其进行一对一课程的孤独症儿童阳阳多次进行虐待,经昌平区公安司法鉴定中心法医鉴定,阳阳腹部皮下出血,构成轻微伤。检方认为,应当以虐待被看护人罪追究刑事责任。
刘某的辩护律师认为,刘某没有虐待的动机及主观故意,其一系列行为均是使用惩罚的方法帮助患儿减少危险的自我伤害行为是治疗孤独症的方法之一。
2019年12月,北京市昌平区人民法院审理认为,刘某的行为不属于行为矫正学上的惩罚含义,认定刘某犯虐待被看护人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四个月,禁止其从事与未成年人相关的教育工作四年。
二、上诉后案件发回重审
2020年2月,刘某提出上诉。刘某的二审辩护律师黄乐平认为,一审事实认定错误,适用法律不当。
2020年3月30日,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作出刑事裁定,认为昌平区人民法院判决认定刘某犯虐待被看护人罪一审的事实不清楚,裁定撤销一审判决,发回北京市昌平区人民法院重新审判。
星希望机构认为,“刘老师案”若不能妥善处理,容易让老师们不敢再用孤独症康复常用的肢体语言去和孩子们沟通,很怕成为第二个“刘老师”。
阳阳的父亲刘先生表示,他无法接受老师的解释,他认为教育机构也有责任,打算对星希望机构和刘某同时提起民事诉讼,并表示,如果重审减轻刑罚的话他会进行申诉。事发后,刘先生为阳阳请了私教在家教育。目前阳阳稍有进步,但依然有晃头加打头、自言自语的问题,不知是被激发出来还是孩子自身病情原因,也无法预估孩子以后病情的发展。
三、专家:贬低和惩罚不利于自闭症儿童康复
4月2日是世界自闭症关注日,根据2019年出版的《中国自闭症教育康复行业发展状况报告Ⅲ》的数据统计,我国自闭症人士数量超过1000万,自闭症儿童数量超过200万。
据媒体报道,目前在全世界范围内,自闭症出现了发生率显著上升的趋势,尽管各国发生率的报道不一,但发生率显著上升趋势却是相同的。
中国残疾人康复协会孤独症康复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孙梦麟认为,自闭症儿童教育的理念和普通教育一样,以鼓励和正面接纳为主,贬低和惩罚的方式并不利于开发孩子的学习和社交主动性。对于自闭症儿童的教育要以长带短,在实际操作中,利用孩子擅长和感兴趣的项目,在其中设置孩子需要追赶的目标。重点是确保孩子在自信心和兴趣的支撑下,练习对他而言较为困难的内容,整个学习过程让孩子以愉快的情绪度过。
孙梦麟呼吁,应重视自闭症儿童的教育和养育问题。首先,在教育和养育的过程中要时时对孩子进行评估,制定终身干预支持计划。每个自闭症儿童都非常不一样,对他们的康复干预是一个个体差异化很大的过程。一般来讲,3到6岁是最佳的干预期,一般前期七八个月的单纯依靠机构干预,重点解决表面问题,之后则需要支持孩子在生活和学习环境中,真正理解和应用学到的技能。这个时候,社会融合和学校或幼儿园融合就是必不可少的。
自闭症儿童的康复干预错综复杂,孙梦麟呼吁,社会各界积极宣导和示范自闭症儿童的科学干预观,让家庭和康复干预机构双方能在孩子的养育和教育形成合力,帮助自闭症儿童的教育康复早日取得更大成效。(采写/新京报记者 赵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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